陈相秒:特朗普对小马科斯的这番话,不是反常,而是“吃定”菲律宾
进入2025年7月,此时距离2012年中菲黄岩岛事件已经过去超过13年,美菲签署《强化防务合作协议》也已过去11年。
十年弹指一挥间,南海形势却发生了深刻的变化,这种变化是冷战结束之后前所未有的。
菲律宾国内政局更迭带来的外交政策,几次三番过山车式的变化,对东南亚地缘政治格局产生了“四两拨千斤”的效应,打破了东盟主导的地区安全架构。
过去十多年里,中国及国际社会总是在密切观察着美国、菲律宾政策的变化,盼望两国能回调政策,给南海重回“黄金十年”(2002-2012)带来一线生机。
这种盼望在价值取向上是基于“善意”,却与权力现实主义格格不入。美国的南海政策趋于稳定,菲律宾在南海问题上的立场也难再有改观。
伴随着菲总统小马科斯访问美国,与特朗普举行会晤,以及美国在西太平洋地区几乎同时举行了两场盛大的海空联合军演,南海地缘政治竞争之格局渐现轮廓,“新冷战”的影子若隐若现。
双方表面上看是围绕关税问题交锋,而实际上菲律宾可以牺牲经济利益,来换取美国军事安全上的支持。美国也并不关心美菲无足轻重的双边贸易逆差,更加在意菲律宾维持遏制中国马前卒的角色,两国外交政策方针趋同大于差异。
表面上,美菲关系出现裂痕。从菲律宾角度看,小马科斯对特朗普政府印太战略的不确定表示担忧。
安全上,美国对外援助的全面收缩与小马科斯希冀以美国军事援助和政治外交支持推动国防现代化的迫切期望之间的鸿沟有扩大态势。特别是小马科斯政府显然不满足于国务卿和国防部长的口头“安保承诺”,希望能获得特朗普政府系统的肯定性支持。
而站在美国方面,特朗普将菲律宾归为无法接受的贸易逆差国。除新加坡、文莱、菲律宾,特朗普已对马来西亚、越南、印尼、泰国、柬埔寨、缅甸等东南亚国家加征高额“对等关税”。但是文莱和新加坡对美贸易都出现逆差,菲律宾对美顺差虽然不到50亿美元,但美国作为逆差国令特朗普无法接受。
另一方面,美国对菲贸易逆差相比美越、美印尼、美马,更是微不足道。2024年美国对越南、泰国、印尼、马来西亚的货物贸易逆差分别约为1235、354、180、120亿美元。美国虽然是菲律宾最大的出口市场,但对菲贸易逆差2024年不到50亿美元。
因此,菲律宾并不会因为对等关税而惹怒特朗普政府,并试图以尽可能的妥协来换取美国在军事和安全上的支持,确保“以美制华”战略不受影响。
同样,菲律宾是美国稳固第一岛链不可或缺的环节,也是从南部策应台海战场并重建威慑力不可替代的合作伙伴,特朗普政府不会因为区区50亿美元的贸易逆差而“失去”菲律宾。从这个层面看,小马科斯政府与特朗普政府之间是“貌离神合”。
美国和菲律宾是传统军事同盟,彼此间的吵吵嚷嚷、分分合合并不稀奇。但两国从军事、安全、外交、政治、经济,几乎是全领域的深度捆绑,却比较少见。在此背景下,伴随着“特-马会”,印太地缘政治格局出现了“美国-菲律宾结构”,即两国全方位高度捆绑,打破原有政治、安全和经济秩序,并逐渐建构独立的架构。
在防御重点上,从过去的以打击分裂主义和极端主义,渐渐过渡到应对中国在南海及台海的挑战。在战略设计上,从独立自主的国防战略,向“美菲同盟为轴、多元化军事合作为和自主国防现代化为辅”的战略转变,以美菲军事同盟为核心,强调菲日、菲澳等其他双边安全合作的重要性,并在这些国家的帮助下,构建现代化的非对称性力量体系。
在此背景下,英国、法国、日本、韩国、澳大利亚等美国诸盟友很少有像菲律宾这样,将所有领域的赌注都压在美国身上,并且是以对海上邻国、第一大贸易伙伴采取对抗性战略。
更何况,菲律宾的地缘政治身份属性从“东盟国家”彻底转变为“美国盟友”,这极为罕见。特别是菲律宾将较低的对等关税率视为相比于东盟其他国家的竞争力,完全抛弃了东盟作为一个“经济体”的身份属性。
美国在南海的战略也已经趋于稳定、战略布局趋于完善,因而不应期待美国会因为政府换届而出现根本性的转变。
7月中下旬以来,从美国国务院“多边主义办公室”裁撤南海问题顶级专家,到特朗普在会见小马科斯时宣称“不介意菲律宾和中国融洽相处”,特朗普政府针对南海问题和中菲关系释放出“诡异”的信号。但这些绝对不能理解为美国降低对南海问题的关注及未来该地区的可能投入,反而表明:美国已经获得了在菲律宾的地缘战略价值,完成了在南海的地缘战略布局。
特朗普在白宫与小马科斯举行会谈凤凰卫视
同时,菲律宾西面是南海、东面是南太,与美国关岛-澳大利亚军事基地群内外衔接,共同构成美国本土安全的两道“防火墙”。尤其菲律宾是美军在关岛-澳大利亚军事基地群发挥屏障作用的前提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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